蜉蝣森物

【新兰】于万千片段中窥得的生活一角

1k6短篇,一发完




这是你最常来的无名沙滩。往来的人并不多,但你总在这里看海,借此梳理思绪释放压力。

海不是清澈见底的碧蓝的海,它暗沉、汹涌,把浪花甩在岸边凹凸不平的礁石上。似铁血的刽子手,无情吞没所有色彩




于是你很难不注意到那个和这幅风景格格不入的女性。你以前没见过她,想必不是这附近的居民,可能是过路的游客吧。及腰的黑发随海风吹拂摆向身后露出她的侧脸,你得以不露声色地打量她姣好的容颜,观察她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温和的眉眼,还有包裹在碎花长裙下被风勾勒出的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。她像一幅水墨画,恬静而典雅,就这样一步一步踏着沙砾向海边走去。




近海的沙滩不是绵软的沙而是深色的硌脚沙砾,她却并不在意,只是脱下脚上精致的绑带凉鞋拎在手上踩着浪花慢慢前行。海水没过她的脚踝,爬上她修长白皙的小腿,她才堪堪停下脚步,沉默地注视着浪花与落日。




“你站在桥上看风景,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,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,你装饰了别人的梦。”你看着她亭亭的背影,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句应景的诗。被当成风景的一部分的她仍旧不自知,倒是发现了不远处的礁石堆。她从海水中退出来,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向着礁石的方向而行,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。她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裙摆,踩上礁石的脚步却优雅又轻巧,转眼间就到了礁石堆的最前端,她扶着礁石坐下,两只脚在海水上轻快地晃动。




浪潮还在不断涌动,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比海滩上更多更嘈杂,她晃着脚丫拍打着海面,任由贪婪的浪花舔舐着她的脚。黄昏的余晖勾勒出她的身形,沙滩上有少数人在散步玩闹,此刻却只有她脱离了喧嚣遗世而独立。




你终究还是想要靠近她,想要开口和她搭话,想看她与你聊天时微笑的样子,或许更想牵着她的手走在这沙滩上,那样的话连咆哮的海风都没法破坏你激动的心情。

但在你付诸行动之前,你的余光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。那是个穿着休闲的男人,但盖不住卓群的气质。你并没有刻意去留意他,却不得不承认他优越的侧颜与下颌线足够令人咂舌。不同于在沙滩上漫无目的的她,男人走得很快,目标很明确,这让你非常遗憾——他是冲着礁石边缘那位你已经注视良久的女子去的。




你看到男人轻轻松松跳上了礁石顶端靠近了她,他屈身和她说着什么,她笑着回应,是正如你刚刚想象的那种笑容,然后扶着礁石起身。可能是沾水的礁石实在太滑,你见她身影一个趔趄,心也跟着一揪,只见她身边那男人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抓住了她的胳膊,这才没让她滑倒。他们不知道又交谈了什么,你看到她不满地嘟起了嘴,但还没来得及再做些什么,男人就一把横抱起了她,还顺手拎起了她摆在礁石边的凉鞋。




她乖巧窝在他的怀里,背对着你。你为看不到那双摄人心魄的紫色眼眸而遗憾。男人一步一步走下礁石堆,步伐坚定又沉稳,而他紧抱她的样子又让你不由得想到信徒,虔诚地捧着脆弱的圣物。他表情实在是过于专注,看向她的眼神又过分温柔。你看到他方才还紧抿成一条线的嘴不断开合,在向怀中人说些什么。声音融进海风里,融进黄昏的日光里,于是落日为他们的背影着色,馥郁倦怠得让你忘了这海岸本来的模样。



你注视着这对黄昏的倦鸟一步步离开,目光都不由得柔和了几分。正当你以为他们将要就这样离开时,男人的目光转向了你。

这是你头一次看到他的正脸,侧脸的惊鸿一瞥并没有让你失望。毫不吝啬地说,即便放在众星云集的娱乐圈里,男人的容貌也能令人眼前一亮。



但此刻并不是个感叹他外貌的好时候。那双深邃的深蓝色眼眸此刻正瞪视着你,好看的浓眉也皱了起来。你有些震惊,你刚刚和他几乎没有眼神接触,自认注视他怀中人的目光又足够隐蔽,这里人虽稀疏,可他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留意到你的目光的?



被他瞪视的感觉并不好受,男人锐利的目光像是能直接看穿你,你只能在与他的对视中败下阵来看向别处。当你再次抬起头来时,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,只留下海滩上的一排脚印。



你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滩,猛然发觉海的颜色和刚刚男人的眼睛那么相似。联想到她刚刚专注的眼神,你似乎捅破了一个秘密,但谁又知道呢?




————

试着复健了一下。

这次主要是想要写出比较有画面感的文字,也想要在新一出场时有那种——“哇第三人称原来不是新一视角”的感觉,如果阅读完能体会到就太好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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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没头脑和不高兴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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